〈京都夜曲〉(A Wild Aria in Autumnal Kyoto Night)

【第三回】



在重度安眠藥與足以灌醉十個大漢的酒精雙重洗禮下,寒納的意識心象卻不是安然昏沈,而是在一幕幕恍如滿天星斗與摩天輪高速運轉的萬花筒內,彷彿被挾持在一輛毫無終點可言的星際特快列車。她知道自己給設計了,沮喪的心情讓她在夢境中也無法酣然沈睡,直想擺脫風間專執的懷抱。

然而,在灌下那杯摻有超強安眠藥的水蜜桃香檳那瞬間,別說是把風間烙倒,就算把雙手的綁縛也解開,她還是只能像個閉上眼睛、舌尖痲痹的重度病人,根本啥都沒法做。

身為快車的領航員,風間這小夥子以遊刃有餘的高明技巧實現他的諾言——也是寒納在酩酊醉意下有聽沒見的「賭約」。

「要是我悉心取悅你,花兒公子,奉獻一匹精壯餓狼的血肉欲力,與你登上九重天——當你喊停的時候,就是我得勝之時。到時,你必須讓我無期限延長這趟狂野的馳騁。」

寒納仰起纖長的脖子,抵靠在臥室面對落地窗的黑色晶石牆面。她的雙手高聳舉起,讓那雙雕刻中古世紀怪獸的銅色手銬與皮革臂環吊在小星星偶而當作單槓玩樂的懸樑支架上,兩腳讓銀色古雅的spreader撐開。赤裸的下半身只套著一雙牛仔皮靴,上半身披著風間的大衣(套在她身上簡直像是帳篷!),晶瑩優美的身體纏繞著深紅色絲綢,如同綁著各色蝴蝶結的人形玩偶,不時抽搐的下體是風間那張惡棍口舌為所欲為的城池。

「真是漂亮的花兒小核——長得像是紅火鶴的那根花蕊頂端,精巧突出的寶石。花兒公子,你的花核需要充分的雨露灌溉,它正在我的手掌心跳舞……」

這個鬼扯什麼東拼西湊詩句的混帳!寒納全身緊繃,修長的四肢在束縛器的襯托下顯得張力迭起。除了下體間時而澎湃勃發、時而爆裂如流星雨的高亢快感,她無暇體會痠麻的背脊,只能任由跪在她兩腿間的風間施行沒盡頭的冰火九重天,時而發出介於咬牙低語與吟唱的呻吟。在小提琴家Akiko Suwanai演奏西貝流士的CD播放完畢,風間毫無暫停之意,另一隻手伸到寒納的身後,恣意撫摸平坦窄小的少年臀部,惡劣又高明的手指從股溝一路延伸到敏感細緻的「玫瑰花苞」。

「我的花兒公子,這可是你的花兒祕徑呢……我不會弄傷你,讓我進去……」

那根骨節粗大的食指不似她預期的粗暴無度,反而敏捷輕巧得不像話,從她的嬌小平坦臀瓣周邊蜿蜒撫弄,像是一條逐漸爬入幽密小塔的蛇。即使在牢靠的束縛下,寒納纖小的腰身不禁弓折起來,讓風間在她背後游移的那隻大手更得以恣意進出。至於她堅挺欲爆的下體核心,成為風間灼熱唇舌的俘虜。在雙重高峰交相攻伐的剎那,寒納終於崩解,發出一連串混雜愛爾蘭在地語與法文、大概只有小時候教她這些粗口的狄夫林教授才聽得懂的清脆叫罵。

「merde de merde!cette pauvre petite……Des betises…Pourl’amour de diabolique!u smart vicious brute!停……先停下來,拜託你,風間。」

風間的舌尖逐漸輕緩,背後的手指不再激烈進出,而是珍惜地擱在她尾椎部位的臀骨上。他站了起來,高大雄偉的精赤身軀頂住寒納青白冰冷的上半身,略帶逗趣的舌尖在她的耳垂舔舐,彷彿訓練有素的狼狗。

「花兒公子,我遵照你的命令暫停——可現在你交出了降書,我可以帶你回家。」

這傢伙在說啥勒?即使在體內星火迸發的高潮時刻,寒納突然警醒起來。不是早就說好,在最終安全語道出之前,這些戲碼內的強行擄掠台詞都是「場景內」佈局?可風間真摯討打的神情讓她覺得古怪,某種隱約的預兆告訴寒納,自己好像上了某艘豪邁精悍但賊態兮兮、毫無信用可言的海盜船。

「風間……我……已經天白破曉了,我很累……」

這句話是她自忖的文雅退場先行台詞。寒納舔舔乾渴的下唇,正要凝聚所剩無幾的意識與口腔發語能力,說出這句寓意精緻漂亮、在讓風間無間斷動手動腳三小時之前就得意製作宣告的「安全終結語」。

當她啟齒,正要開始說:「Venus in Fur——」風間帥氣率直的臉龐表情丕變,一抹她首度見到的超然、不動聲色的咧嘴嘻笑上湧,厚實的大手毫不客氣地摀住寒納的嘴。

「花兒公子,你累了……縱使你的聲音如同水晶天籟,但如今先別再說吧。」

不妙,這傢伙真的是不懷好意!完了!!!

在寒納能夠從那隻手掌的圍堵下發出任何字句之前,風間的另一隻手從公事包內迅速一小瓶以不銹鋼精巧容器裝盛的液體,輕柔但堅決地從她的嘴角灌下去。

「水蜜桃香檳調製的超強力神經麻醉劑,讓你高檔的反射神經淪陷養息。偶而當一回遭到挾持的寶物也很適合你哪,花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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